嫂子，这钱真是浩浩自己给我的！
张月的手紧握着厚重的红包，后退时不小心撞到冰箱门，保鲜盒里的酱牛肉也随之轻轻颤动。我无意间瞄到她的新美甲，闪耀的水钻在五万块钱的红包中反射出刺眼的光芒——那是我儿子辛辛苦苦存了六年的压岁钱。
一、厕所里的暗战
我第一次见到张月是在老房子里，厕所旁的蹲坑前。那是三年前的除夕，我提着刚买好的脑白金进入院子，正巧听见厕所传来冲水声。穿着貂皮的女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厕所出来，差点把我手中的礼盒撞翻。
“呦，这就是大嫂吧？”她甩着香奈儿链条包扫过我身边，“建军哥真是的，娶个媳妇连厕所都抢不着热乎的。”
我蹲在冰凉的瓷砖上，眼睛盯着裂缝数着，每一条裂缝都似乎映射着她那尖利的笑声。“妈，您看大嫂买的保健品，这牌子超市打折都没人买！”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，刺耳得让我愣住。
二、红包里的硝烟
年夜饭桌上，张月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，甚至比桌上的饺子还要厚重。浩浩刚伸手去拿，张月却突然将胳膊缩回，“等会儿，舅妈考考你——”她晃动着红包，像逗猫一样，“说句‘舅妈比亲妈好’，这钱就归你。”
展开剩余77%六岁的浩浩咬着筷子，眼中充满困惑，正在此时，我的婆婆猛地把红烧肉盘子摔在桌子上，响声震耳欲聋：“大过年的闹什么妖！”
老爷子一边咳嗽一边摸索着找哮喘药，建军则悄悄在桌下踢了我一脚。
后来，我在厨房刷碗时，无意中听到张月和小叔子的低语：“你哥娶了这么个穷酸货，活该住城中村。”
三、存折上的战争
开春时，浩浩要上小学了，我翻出存折准备去银行兑现那笔压岁钱。然而，柜台告诉我，存折上的钱早就被取走了，监控录像里赫然是张月戴着大墨镜的面容。我紧握着回执单冲向小叔子家，恰巧撞见张月正在拎着爱马仕包走出门。
“不就五万块钱嘛！”她踩着油门扬长而去，“当舅妈的竟然坑孩子？”
那天晚上，我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撕了一夜的纸，建军则在楼道里抽了三包烟。凌晨三点，隔壁卖早点的王婶敲门：“小陈，你家电表箱上贴着这个。”
我接过油渍斑斑的纸条，歪歪扭扭地写着：下月还钱，利息按银行算。落款处画了一个月牙。
四、菜市场的偶遇
立夏那天，我在超市与张月偶遇。她正与人争吵，穿着貂皮的贵妇人气得直拍桌子：“说过多少次了！芹菜要撕掉老叶子再称重！”
我正推着购物车准备离开，却听见了熟悉的哭声。她三岁的女儿糖糖坐在购物车里，手里抓着一根萎蔫的芹菜，准备放进嘴里。鬼使神差，我递给她一根黄瓜，糖糖立刻破涕为笑。
张月转身时，我注意到她的丝袜勾破了，脚踝上贴着创可贴。
五、暴雨夜的秘密
最后一天，城中村下起了暴雨，水面几乎淹没了大半的街道。我蹚着齐腰深的水背着浩浩往家里走，突然看到张月的宝马车泡在水中。她抱着糖糖站在车顶，手里的LV包被雨水打湿，像一只小船漂浮在水面上。
“接着！”我把浩浩递给王婶，转身游向她的车。张月的高跟鞋砸在我的肩膀上，糖糖的奶瓶撞得我肋骨生疼。终于，我把她们母女俩拖到屋顶，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防水袋：“存折！”
雨水已经将纸条泡得发胀，月牙形的标记变成了一个笑脸。
六、医院走廊的真相
上个月，婆婆做心脏搭桥手术，我和张月在ICU门口守了三天三夜。凌晨两点，张月突然戳了我一下：“喂，你家浩浩是不是该中考了？”
我紧握着缴费单假装睡着，耳边传来她翻包的声音。手机的蓝光照亮了她眼角的细纹。天亮时，护士递给我们一张卡：“预存十万，家属签个字。”
张月抢先签了字，我瞥见她手机屏保上的照片——糖糖和浩浩在超市玩黄瓜的画面。
七、转账短信里的月光
昨天，银行发来一条短信，显示我的账户多了二十万。备注上写着：“还债利息。”我立刻冲向张月的美容院，前台的小妹递给我一个信封。
在泛黄的存折里夹着糖糖的涂鸦，五年前的取款单上印着某私立幼儿园的名字。手机突然震动，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彩信：监控视频里，张月抱着发烧的糖糖冲进急诊室，手里紧紧攥着浩浩的存折。
我给那个号码发了短信：“利息太高了。”
三分钟后，回复来了：“当舅妈的不能白拿压岁钱。”
八、阳台上的黄瓜藤
今天早上，我发现城中村的天台上多了三十个泡沫箱。张月踩着洞洞鞋在翻土：“这种奶油黄瓜得搭架子，浩浩放学就让他来浇水。”
糖糖坐在地上啃着生黄瓜，浩浩拿着喷壶追着王婶家的猫跑。看着张月晒红的脖子，我突然意识到，她今天没有戴那条金链子。
楼下收废品的老头喊道：“陈老师，你家电表箱上又贴东西了！”
我走下楼，看到沾满泥巴的纸条上画着个月亮，下面写着：“今晚吃酸菜饺子，我买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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